21. 取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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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殊自恃年少任侠，拱手谢过，卓青遥脚下一点，飞身上树，纵了几下，都不见树影摇动，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清沅被景琰按在马背上，紧紧搂住她，对她耳边热热痒痒地说一句：“抓紧，小心！”

马蹄如飞，佛牙在马后如闪电般飞驰紧追，踩着茫茫的雪地，一路向山上飞驰。

清沅记得来路，但是此刻拼杀逃命过后，都不知眼下是何地？

她一把抓住景琰的胳膊紧张道：“琰哥哥，这不是来时的路，不是这里！”

景琰安慰她说：“我知道，不必怕，只要是这个山头，横竖都能上山。只要能上山救皇长兄，没路我也能劈开一条路！”

他双腿一夹纵马上前，挥舞了宝剑披荆斩棘向前冲去。林殊仗剑紧追而上，反抢在前面，风鼓起白狐裘披风，英姿飒爽。清沅忽然觉得依在景琰的怀里很温暖，仿佛又回到的当年的初见。

要上飞崖峰，前面要翻过野狼谷。

林殊手指前面黑暗中依稀可见的山峦对景琰说：“飞崖峰别苑我来过，虽然是很多年前，还记得当年祁王哥哥伤了背不想太奶奶和姑母担忧，就带我们几个上山来隐居了一个月，对外推说去游走江湖了，接过好不容易养好了背，回去被皇上舅舅好一顿责罚。”

林殊忽然语塞，提到皇上不忍再说。倒是景琰忍不住抱怨：“物是人非，当年父皇如何的宠爱皇长兄，午睡都要为他掌扇，怕蚊子咬到他。”

仿佛一切都不再复，景琰收了伤感吩咐一声：“赶路!”

“琰哥哥你看！”

清沅手指远处，幽森森绿莹莹的光，如鬼火磷光点点。清沅觉得景琰抱住她的手都紧了，撕裂的声音大喊：“小殊，小心，狼！”

“点火炬！”

林殊久经沙场，临乱不慌，忙拿火镰引火，但风雪中那火炬如何也点不燃。

眼见了那狼嚎声声吓得人胆颤，绿幽幽的漫天盖地般从山谷四处卷来。
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，忽听“嗷嗷~”一声长长的嘶鸣，那声音震得山谷发颤，夜空里回荡萦绕。声音是如此之近，众人定睛一看，竟然是佛牙立在一块高起的山石上引项仰首长嚎，弓个后背，呲牙发狠，那副架势，就要单枪匹马冲锋陷阵一般。

“佛牙！”

清沅惊呼一声，四下里一片沉寂，渐渐的，那些狼群渐渐向后退去。

“退了，退了！”

清沅惊喜地嚷着，待狼群远去，佛牙才甩甩肥厚的尾巴，如获胜的王者得意的仰首阔步的回来，直起身子，邀功似的扒住景琰的腿，自然也扒住了清沅。清沅感激地摸摸佛牙的头，夸赞一句：“亏了你了，谢谢你，佛牙。”

佛牙甩甩尾巴。

总算赶到成亲王沁园别苑，已是拂晓时分。

祁王在昏迷，阿悟一见众人已是伏地痛哭不止。

清沅自幼精通医术，手里有了灵药，就多几分镇定，拿黄酒化开药为祁王灌进去，又行针扎了几处大穴，祁王过了一炷香时分，才微微的有了喘息，从鼻息里叹了一声。

“醒了，醒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