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奇洛!”
当瑞茜睁开眼睛的时候,她不受控制的大喊出声,接着她环顾四周,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斯内普办公室里,她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双人沙发。
德拉科正坐在一边喝南瓜汁,被她的惊叫吓的呛住了,他咳嗽了好一会儿,才皱着眉头问她:“你发的什么疯?”
瑞茜不好意思的摇摇头,她依然又困又倦,头脑发木。看了眼手表,她才睡了两个小时,梦里充斥着波特在扫帚上被甩来甩去的场景,还有奇洛教授那张年轻的脸,他盯着波特,嘴里念念有词,眼睛眯着,露出贪婪的光——梅林在上,她睡的差极了。
德拉科没好气的说:“睡醒了就赶紧走吧,我快无聊死了。”
瑞茜从沙发上跳了下来,德拉科把她盖在身上的布展了展,重新盖在了沙发背上,原来那是一块装饰布,怪不得很粗糙。
瑞茜四下看看,顺手从旁边圆桌上拿起了一块三明治,那是德拉科咬过的,上面缺了一个角,她饿的前胸贴后背,没考虑那么多,直接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大口。德拉科·马尔福的耳朵有一点红,他看了一眼瑞茜,却没有说什么,他问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院长只是说你在魁地奇比赛上着凉了。”
瑞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只好模模糊糊的说:“我确实身体不太舒服……斯内普教授之前给我布置过课外业,就是让我制一瓶生死水,你知道,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科目,他大概是想课外指导一下我?”
德拉科猛吸一口凉气,这个说法显然很惊悚,但他并不好糊弄,德拉科紧接着问道:“我不是问你生死水,这个容后再说,我是问你为什么比赛看了一半,要突然跑到院长旁边,还跟来了他的办公室。”
瑞茜无计可施,幸好这时斯内普教授回来了,他阴沉着脸打开门,大步走到自己的座椅旁坐下,瞥着两个人说道:“你们可以走了,就现在。”
德拉科低下头,礼貌的说道:“好的,教授。”
他转过头,却看到瑞茜竟然还在慢吞吞的整理头发,德拉科恨不得把她扛起来,立刻消失在这间办公室。
瑞茜是故意这样做的,她拖延着时间,思考着如何能把这件事圆过去,她可回答不出德拉科一连串的问题。
“教授。”
瑞茜试探性的开口,德拉科和斯内普都看向了她,“呃……我想说……”
她借着头发的遮挡,悄悄地朝斯内普做着手势,指向了德拉科,还好斯内普教授听懂了她的暗示,他清了清嗓子:“加西亚,虽然我给你布置了课外业,但这完全是因为你的成绩太令人失望了,而且——”
他厌恶的皱皱鼻子,“我并没有义务解答你的那些蠢问题,特别是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,何况你还笨手笨脚的烫伤了手,我实在不知道你能否平安长到成年……我只是你的老师,不是你的保姆,希望你明白这一点,不会有下一次了。那服生死水我加了仔姜汁液,可以缓解你的感冒症状——好了,你们两个,赶紧回你们的休息室。”
经过斯内普教授的配合,整件事就被敷衍过去了,他们刚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,瑞茜就三言两语的解释清楚了:“就是他说的那样呀,都是一场误会。比赛时我看到院长回过头看我,当然啦,他大概是无意的,但我以为我调制的那瓶魔药有什么问题……总之,真的太不巧了。”
德拉科没再多问什么,只是兴致勃勃的追问起斯内普给她布置了什么额外的功课,还有教授的衣服又为什么会起火,这真是太奇怪了,他们一边聊天,一边朝休息室走去。
令人遗憾的是,这件事情并没有后续,斯内普教授也没有义务向瑞茜解释什么——圣诞节倒是即将来临,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,学生们醒来,发现霍格沃茨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,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。
韦斯莱孪生兄弟受到了惩罚,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,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,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。
自从那件事后,瑞茜对奇洛就有种异样的感受,难道波特也是无意中冒犯了他,才被他这样报复吗?瑞茜有些害怕奇洛,同时也很好奇为什么奇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依旧照常上课,但是斯内普教授对这件事闭口不谈,她只能把这份好奇压在心底。
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,虽然休息室里都燃着熊熊旺火,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,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响。
最糟糕的是,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,学生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,只好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。瑞茜仗着斯内普对她的喜爱(只有她自己这样认为,德拉科认为斯内普只是懒得搭理她),在巫师斗篷外面罩着麻瓜的大衣,就算这样,她也被冻得鼻尖发红,缩在坩埚旁,像一只未成年的小熊,缩在冬眠的树洞里瑟瑟发抖。
“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,”在一次魔药课上,德拉科·马尔福刻薄的说道,“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,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·波特,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窃笑。波特正在称出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,没有理睬他们。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,德拉科比以前更加阴沉了,他为斯莱特林队的失败愤慨,而大家却都很佩服哈利·波特居然能够牢牢地待在他那横冲直撞的飞天扫帚上,德拉科又嫉妒又气愤,只好转过来嘲笑波特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。
上个星期,麦格教授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,波特和韦斯莱在上面签了名。这好像提醒了德拉科,他的炮火立刻调转了攻击方向,转而去攻击波特破碎的家庭。
瑞茜发誓,没有什么比嘲笑一个人的家庭更恶毒的了,如果说之前德拉科只是和波特没那么对盘,属于两个对头之间的小打小闹,而德拉科现在简直称得上是无聊透顶,言语间充满着酸溜溜的嫉妒。
瑞茜从来不在德拉科嘲笑波特的时候附和,虽然德拉科对她其实挺不错,让她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变好了很多,但是当她嘲笑波特的家庭时,父母离婚的瑞茜也感到自己被他无意中刺痛了。
在他们上完魔药课离开地下教室时,发现面前的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。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,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,他们都知道,树后面的一定是海袼。
“嘿,海格,需要帮助吗?”
罗恩·韦斯莱问道,把头从那些枝技桠桠间伸了过去。
“不用,我能行,谢谢你,罗恩。”
“你能不能闪开,别挡着道?”
德拉科开口了,冷冰冰的、拖着长腔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,“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哪,韦斯莱?我猜想,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守狩猎场吧——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,一定是像个宫殿吧!”
韦斯莱一头朝马尔福冲去,恰恰就在这时,瑞茜伸出手拉住了马尔福,她拽着德拉科的胳膊,把他从那棵树前面拖走了,她的动太过于粗暴,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。
瑞茜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抱歉,韦斯莱,他不是有意那么说的。”
波特和韦斯莱一齐愣在了原地。
“放开!我说了,放开我——疯子!你在干什么?”
德拉科挣扎道,可瑞茜使了全力,她生气的把德拉科推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走廊上,然后她紧跟着走了过去,瞪着她那双明亮的黄金瞳孔,她的气势像极了一只生气的大型猫科动物。
“告诉我,你姓什么,德拉科?”
“什么——你到底——”德拉科气愤至极,嚷嚷道。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你姓什么?”
瑞茜毫不相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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